中医药赋能健康中国新征程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明确提出“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促进中西医结合”。这一战略部署，为中医药事业发展擘画了宏伟蓝图，也为健康中国建设注入强劲动力。即将进入“十五五”时期，中医药发展如何续写健康中国新篇章？如何走出一条新时期高质量发展之路？本文将从多方面深度剖析中医药何以成为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支撑。
“十四五”中医药发展成果斐然
“十四五”期间，中医药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实现全面进步。中医药作为我国独特的卫生资源，在健康中国建设中发挥出日益重要的作用。
首先，中医药服务能力全面提升，服务体系实现跨越式发展。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数据显示，2024年全国中医类医疗卫生机构总诊疗量达到16.6亿人次，反映出人民群众对中医药服务的高度认可与巨大需求。与“十三五”末相比，中医药服务的覆盖面和质量均实现大幅提升。截至2024年底，全国4.2万个中医诊疗科室基本覆盖城乡基层医疗机构，较“十三五”末的2.6万家备案诊所数量实现翻倍增长。超过99%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乡镇卫生院能够提供中医药服务，显著提升了中医药服务的可及性。高中低不同层级的中医药服务体系在县域内已形成全域覆盖格局，绝大多数县实现了“县有中医院、乡有中医馆、村有中医阁”的服务体系。部分地区还进行了服务模式创新，如福建省建设49家共享中药房开展试点，覆盖地区患者平均取药时间缩短40%。
其次，中医药在疾病防治中的特色优势得到充分发挥，尤其在慢病防治领域成效显著。针对心脑血管疾病等高发慢病，国家层面推出406个中医诊疗方案，其中10个针灸优势病种方案在全国推广。三级公立中医医院出院患者非药物疗法使用率达88.33%，围手术期中医治疗比例达到96%，显示出传统疗法与现代医疗的良好叠加效应。例如，河南省在“十四五”期间深化儿童青少年近视、肥胖、脊柱侧弯的中医药干预试点，探索骨健康、脑健康、眼健康的中医药特色防治，有效控制了慢性病的发生发展。
此外，中医药在公共卫生应急中的作用日益突出。“十四五”期间，中医药全面融入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在传染病防控和应急救治中发挥重要作用。中西医协同“旗舰”科室在肿瘤、心脑血管疾病等治疗中释放出中西医结合的叠加优势。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中医药疗法在防控中展现了独特价值，充分体现了“未病先防、既病防变”的理念在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的实际效能。
中医药为“十四五”提供全链条健康支撑
人口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基础和根本目的。在中共中央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党组书记、主任雷海潮介绍，《建议》明确倡导积极的婚育观，优化生育支持政策和激励政策，发挥育儿补贴、个税抵扣等政策的综合作用，深入开展托育服务补助示范试点，发展普惠托育和托幼一体化服务，有效降低家庭生育、养育、教育成本。中医药在优化生育全过程健康服务、保障妇幼健康、促进老年健康等方面展现出独特优势，为人口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首先，中医药助力生育支持体系建设。“十四五”期间，中医药服务机构全面融入生育支持政策体系，在优生优育、不孕不育防治、孕产期保健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各地医疗机构将中医药技术方法应用于孕前调理、孕期保健、产后康复等生育全过程。
其次，中医药儿科服务能力稳步提升。随着生育政策优化调整，儿童中医药健康管理需求快速增长。全国多数地区已将儿童中医药健康管理纳入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广泛推广小儿推拿、穴位敷贴等安全有效的中医药适宜技术。针对儿童常见病、多发病，中医药防治方案不断完善，有效降低了儿童患病率和医疗费用。例如，湖南省在制定“十五五”中医药发展规划时，特别强调将中医药融入幼儿保健服务体系，发展适合儿童的中医保健技术。
再次，中医药服务老年健康成效显著，老年健康服务网络持续完善。面对人口老龄化加速的挑战，中医药在老年健康服务中的作用日益凸显。截至2024年底，共有815家公立三级中医医院和1321家公立二级中医医院设置了老年病科。这些专科建设与临床服务，显著提升了老年人生命质量。
此外，中医药在医养结合领域的服务能力明显增强。全国医养结合机构数量快速增长。以福建省为例，现有医养结合机构213家，医养结合床位5.95万张，较2020年同期分别增长55.5%和57.4%。在医养结合机构，中医药通过养生保健、慢性病管理、康复护理等服务，在医养结合中发挥特色优势，有效延长老年人健康预期寿命。
“十四五”中医药成就的三大核心支撑因素
“十四五”期间中医药取得显著成就，成为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力量，其背后有着深刻的制度、文化和科技因素。理解这些根本原因，有助于我们在“十五五”时期更好发挥中医药的独特优势。
首先是政策与制度环境的全面提升。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医药工作，把发展中医药摆在重要位置，推动我国中医药事业取得显著成绩。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这为推动中医药事业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国家先后颁布《中医药发展战略规划纲要（2016—203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的意见》等文件，为“十四五”时期中医药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中医药法律法规体系日益完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颁布实施后，各地相继出台地方性法规，中医药发展步入法治化轨道。
其次是“十四五”期间的中医药投入机制持续优化。中央和地方财政对中医药事业投入大幅增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人才培养和科技创新。多元投入机制逐步形成，医保对中医药服务的支持政策不断完善。在深化医改过程中，由国家医保局和省市医保部门牵头的药品集中带量采购，不仅为患者节约了大量费用，还引导医务工作者合理用药。医保支付方式改革，为中医药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
第三是不断创新的科技工作体制与人才培育政策，在“十四五”期间发挥显著作用。中医药科研创新体系与工作体制不断完善，科技创新能力显著提升。一些省份探索省级中医药科学院与国家医学中心融合发展的科研新模式，直接推动了各级中医药传承创新中心建设，提升了地方中医药重点实验室的科研承载能力。与此同时，中医药人才队伍量质齐升。据国家卫生健康事业统计公报，截至2024年年底，全国中医类别执业（助理）医师数达86.8万人，较2020年的68.3万人增长27.1%；医疗卫生机构中医药人员总数已突破100万人的目标，较“十三五”末增长20.6%。为中医药事业发展提供了坚实支撑。
绘就“十五五”中医药高质量发展蓝图
面向“十五五”，中医药发展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建议》明确，实施健康优先发展战略，健全健康促进的政策制度体系，提升爱国卫生运动的成效，提高人均预期寿命和人民健康水平。在此政策目标下，中医药需进一步发挥特色优势，为“推动人的全面发展”作出新贡献。
首先要构建更加优质高效的中医药服务体系，加快提升服务供给能力。“十五五”时期，各地应进一步优化中医药服务体系布局，增强服务供给的均衡性和可及性。《建议》指出，“优化医疗机构的功能定位和布局，实施医疗卫生强基工程。”“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促进中西医结合。”各地应结合实际，合理配置中医药服务资源，重点加强基层和薄弱地区的中医药服务能力建设。这一思路已在部分省份得到体现。在福建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召开的“高质量完成‘十四五’规划，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奋勇争先”系列主题新闻发布会上，福建省卫生健康委党组书记、主任，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杨闽红表示，“十五五”期间，福建将持续深化医改，构建更加优质高效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更加完善的疾病预防控制体系，更加均衡的人口发展体系，不断回应人民群众对美好健康生活的向往和期待。这说明地方政府已认识到，中医药服务必须以服务体系建设为重要发展方向，才能在扩大供给的同时不断提升服务质量。
其次要持续增强中医药科技创新能力，加强科研平台建设。“十五五”时期需进一步加强中医药科研平台建设，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十四五”期间初步建设的科研条件仅为科技创新奠定了基础，下一步应围绕重大疾病防治、慢病管理和人口质量提升等国家战略需求，开展中医药重点领域科研攻关，实现可持续发展。
第三要深化创新中医药人才培养模式，培育高水平人才队伍。“十五五”时期，各级中医药部门应将高层次中医药人才培养作为重点工作，强化国家中医药传承创新团队、国家中药高水平重点学科以及省级中医药重点学科建设。同时，加强中西医结合人才培养，推动中医药人才培养体系改革。要加快改善人才发展环境，以人才评价和激励机制改革为抓手，营造良好发展氛围。鼓励中医药拔尖人才、优秀临床人才勇于创新，助力其快速成长。传承工作室的建设应突出重点，加强考核管理。此外，还应强化基层中医药人才培养，缓解基层人才短缺问题。
第四要切实加强中药质量提升和产业升级，推动中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中药疗效是体现中医药服务能力的关键。“十五五”期间需进一步加强中药质量控制，促进中药制药产业转型升级。中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应从种业发展、种植规范、生产提质、企业培优、商贸流通、融合发展、应用支持、品牌形象、创新动能、统筹保障等方面逐一落实。同时，要完善中药行业评价机制，加强中药服务的过程管理，保障医疗安全。
最后要拓展中医药健康服务新业态。市场发展趋势提示我们，“十五五”期间需进一步促进中医药与养老、旅游、食品、体育等业态深度融合，拓展服务领域。研究表明，与各地中医药特色资源相关的特色药膳、药饮、药妆、保健食品、日化用品、中医器械、植物提取物、农业投入品等中药大健康产品和新业态，将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多层次、多样化的健康需求。
中西医结合开启“十五五”高质量发展新篇
1956年，毛泽东提出“把中医中药的知识和西医西药的知识结合起来，创造统一的新医学新药学”。《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明确提出“推进中医药传承创新，促进中西医结合”，为未来五年中医药事业发展指明了方向。
首先，应将中医药传承创新与中西医结合工作联系起来理解。从各地实践经验看，“十四五”期间，多数地区已在实践中以中西医结合为抓手构建优质高效的中医药服务体系，帮助患者获得最佳的整合型医疗服务，从而激发了当地患者对中医药的更多需求。
其次，中医药需向“治未病”与健康促进领域拓展。依靠中西医结合的大发展，才能更好将中医药融入国家公共卫生体系，构建覆盖全生命周期的“治未病”健康服务体系。
再次，在数字化时代，中西医结合需加快数字化转型，积极拥抱数字技术与人工智能技术，将“十四五”期间建成的“互联网+中医药”特色应用场景，拓展为以AI为辅助工具、以大数据为基础的管理模式。数字化将成为提升中西医结合服务效率和质量的重要引擎，带动中医药实现跨越式发展。
最后，应以更加开放包容的态度，通过中西医结合的工作模式推进国际合作，加快中医药国际化步伐。通过增加援外医疗队中的中医人员比例、推动海外中医服务中心建设，推动中医药更深入地参与全球卫生治理，在交流互鉴中实现中西医结合的国际化发展，最终达成中医药事业的现代化目标。
面向“十五五”，我们要进一步挖掘中医药宝库精华，发挥中医药在防病治病中的独特优势，推动中医药现代化、产业化、国际化发展，使中医药更好地服务于人口高质量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目标。新征程上，中医药必将以其独特价值和优势，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更大贡献。（姚宇 中国社会科学院 王佳琪 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